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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鹿鼎记2014,《鹿鼎记》


配对:玄桂


简介:韦小宝回来过。


说明:大事及非cp人物来自历史,细节全是bug,比如君臣礼节啊什么,不要和文盲计较……




 @脑内啡 给你看完快(安)睡(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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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韦小宝回来过。


 


康熙三十五年秋,皇帝第三次亲征葛尔丹,在昭莫多大胜叛军,虽未擒获葛尔丹,但叛军已如强弩之末,部众叛离,无力回天。回朝后康熙喻示,若擒获葛尔丹,也不必押送来京,在本地处决即可。


当时他和韦小宝拜把子,也没存什么真心,插了香发了誓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也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


自韦小宝走后葛尔丹已经开始起兵滋扰大清,康熙二十七年,他率众进攻喀尔喀蒙古土谢图汗部,继而进军内蒙古乌朱穆秦地区,威逼北京,哪里顾了什么兄弟义气。康熙当然不会心慈手软,他手一挥,大清的铁骑就摧枯拉朽的踏过叛乱者的尸首,血染过的土地重新盖上爱新觉罗氏的印记。


但直到第二年才得到葛尔丹的死讯,当时康熙正在巡视黄河大堤工程,闻讯喜形于色,回京立刻召集平乱有功之臣,论功行赏,设宴庆祝。


韦小宝也被通知前来参加。


只是“韦小宝”已经死了,从北京到关外驿站接人的大车上,载着的只是一位镇守辽东的旧臣。


 


但韦小宝还是韦小宝。


现下他不是鹿鼎公,康熙命人去接他的时候,带了一身一品文官的衣服。补子上的白鹤缀满小米粒大小的珍珠,海水和祥云细腻柔和,环绕在昂首起舞的灵鸟四周。韦小宝久居雪山,衣服都以耐寒为主,他原本最爱丝绸刺绣,后来渐渐发现那些凉滑的料子不适合极北之地,苏绣的绫罗换成了温软贴身的棉毛织品,现在见到这样精致的衣物,竟然有些感慨,忍不住摩挲了许久,才一件件换上。


进了宫自有人侯着带路。韦小宝大摇大摆的下车,来人迎上,引他到养心殿外等候召见。这次赴宴的大臣有不少也并非京官,比如参加征讨叛军的盛京将军和吉林将军,都是奉旨从驻地赶来。韦小宝到的时候那些外地武官已经大多到了,他们和韦小宝一样风尘仆仆,但毕竟是领千军万马打仗的将领,个个都气势惊人。韦小宝看着他们睥睨的样子,心里不以为然,想当年他韦爵爷兵发神龙岛的时候,这些将军还不知道在哪里当小参军呢。


康熙在养心殿东暖阁召见众人,韦小宝本来就是奉旨来吃饭,也没什么要奏报,自然排在队伍的最后。从前他在宫里的时候,皇帝召见大臣商议国事,他也不能参与,只是在养心殿外候着,现在倒有了个不明不白的文官身份,想想也是好笑。


他忍不住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身旁的将军瞪了他一眼,嫌弃的仰起了头不再看他。韦小宝看在眼里,更觉得有趣。这将军约莫六十多岁,须发皆白,但骨架子很大,又生的高鼻深目,整个人站在那不怒自威,倒有些像是庙里的神像。他听到韦小宝嗤笑已经脸显厌恶,仿佛见了极为不得体的举动,韦小宝心想自己穿着文官的衣服,也怪不得你个武将看不上。他自己心里也对文官的印象没有武官好,总觉得文人都是靠笔杆子和一张嘴攀爬上位,不像武将,要行军打仗,一阶一阶都是靠真本事上来的。也不知道康熙为什么没给他原来的武将服制,韦小宝暗自埋怨了几句,只是不再发出声音。


 


之前进去的人从暖阁出来,韦小宝一见,眼睛都亮了,大声的招呼:“孙四哥!”那人正是孙思克,见到韦小宝,他先是一愣,马上大步朝他走过来。


他上前紧紧握住韦小宝的手,双手粗糙皴裂,但有力而温暖,韦小宝心里一热,眼泪就要流出来,忙眨了眨眼睛。


“孙四哥,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们。”


他的声音有点哽咽,但孙思克却抬眼见到他身边那个高大的将军,忙放开他的手,和那人躬身行了个礼。


韦小宝还没反应过来,向来在宫里人人对他恭敬有加,孙思克更是自己的结拜兄弟,又是个老实人,不会势利眼攀高踩低,这十年没见,论亲厚他怎么会输给一个满人。可他哪里知道那个高大的将军是黑龙江将军萨布素,那可是出身世家的名将,真正的国之砥柱,只是一直守着边疆重镇,进京的次数少,自己当时在宫里很少见到,而孙思克现在在他麾下任职,见到顶头上司,怎么能不先行礼。


孙思克行完礼,才又拉起他的手打量他,笑道:“韦……兄弟近年可好啊?”


他那个韦字发音含糊不清,韦小宝知他是不清楚康熙的布置,也不知道该用什么称呼叫自己好,笑着说:“孙四哥惦记了,兄弟过的挺好。”


孙思克看出萨布素对韦小宝颇有意见,暗地里拉了拉韦小宝的袖口,道:“兄弟有点公事去办,等会再找韦兄弟聊天。”


韦小宝点点头,看着孙思克又给那个将军行了个礼,才恭敬的走了,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他这次回来,没有侍卫太监跟前跟后的侍奉,也没见到几个熟人,旁边那个将军不知怎地,气势上压得他就生生的矮了一截。他没来由的冒出一股火,从等候皇帝召见的队伍里走出去,大大咧咧的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喊了一声:“来人,上茶。”


小太监端着茶盘上来,上面有几只杯子,他先走到其他几位将军身前,等他们一一取了茶盏,才走到队尾韦小宝身边躬身奉茶。韦小宝看到茶盘上最后的一个茶碗,火气更大,啪的一掌拍在桌上。


“你这奴才怎么办事,我叫的茶水,你最后给我送来,是什么意思!”


那小太监在养心殿伺候了几年,常在皇帝身边,也是被人捧着惯着巴结惯了的,现在看到这么一个普通文官竟然当场呼喝,脸上立时没了好脸色,直起腰道:“这位大人,其他大人都站着,您已经坐下了,奴才眼拙,哪知道是您喊的要茶。”


他说话的时候口称奴才,语气却丝毫没有奴才的样子,那几位将军充耳不闻,连看也不回头看,韦小宝抬头瞪着他,就要发作,突然却没了力气。


“放下吧。”


他低声说,那小太监放下茶碗退下了。


韦小宝没有喝,只是盯着红亮的茶汤愣神。他不懂喝茶,在尚膳监待了那许久,才从众多进贡的茶叶里挑了最香甜的茉莉花茶喝,上书房和养心殿里也总是备着这种茶叶。而现在小太监奉上的茶是他从前最不喜欢的普洱,他嫌那茶苦涩,康熙当时和他说,这茶有回甘,苦了之后嘴里都是甜的,而且温补肠胃,他也不听。那时康熙只是笑笑,就命人换了茶叶。


他喝了一口,茶有些凉了,还是一样的苦,弥漫在整个口腔,韦小宝干脆一杯饮尽,咂咂嘴,哪里有什么回甘。


 


终于到他进殿面圣,韦小宝伏在地上扣头请安,康熙免了他礼,他才站起,抬眼看着皇帝。他们十年没见,韦小宝张了张口,一声“小玄子”硬是没有叫出来。


他叫不出来,那个人高高在上,身边环绕着明黄的金龙,面上略显疲态,但双目炯炯的看着自己,和记忆中见过无数次的小玄子根本不一样。


“韦大人过的不错。”


康熙笑着说。


韦小宝低头回答道:


“托皇上鸿福,奴才过的不错。”


康熙沉默了一会,韦小宝也没吭声,时间好像比方才在外面等待的还要漫长,终于康熙开口说:


“这次召你回来,是我平定了葛尔丹叛乱,你那个二哥,已经被我杀了。”


“皇上英明神武,奴才在辽东山里竟然错过了为皇上效力的机会,心里真是愧疚。”


韦小宝脱口而出,说完想起自己在山里也是奉了皇帝的谕旨,这样说,倒好像在抱怨一样,忙又闭上了嘴。


康熙又沉默了一会,说道:


“你在山里,也辛苦了。”


“谢皇上,奴才不辛苦,奴才应该的。”


韦小宝应道。


正好这时小太监进来通报,说宴席已经备好,请皇上移驾,康熙舒了一口气,说道:“好,那韦大人,你就一起去吧。”


 


韦小宝在最外的席位上坐下,他是文臣服饰,这是平叛的庆功宴,首席上坐的都是武将,孙思克恭恭敬敬的坐在萨布素下首,见到韦小宝,用眼梢和他打了个招呼。


康熙在首位坐下,众人站起行礼,他抬抬手,说道:“各位都是功臣,这次也就是个家宴,不必拘礼了。”


韦小宝闻言松了一口气,噗通坐下就拿起筷子,从进宫到现在他就喝了那盏茶,也没有点心零食,早就饿了,他看着桌上那碟蒸四宝就要下筷子,突然感觉全场的眼睛都在看着自己。他抬头四顾,原来除了他没人坐下,其他人还都垂着手,只有他已经伸直了腿要开吃了。


韦小宝讪笑着站起来,众人一起谢恩,才又坐下。韦小宝这次最后坐回位置上,临坐下前看到康熙朝自己看了一眼,眼里还是笑着的。


众人还是拘谨,可惜了御膳房精制的八珍八鲜,每样都没人仔细品尝,韦小宝老实不客气,雪山上哪有这些蔬菜佳肴,他敞开了大吃,想着不知道走的时候能不能从尚膳监搞点花雕带回去。


康熙赞誉众武将在叛乱中功不可没,尤其是孙思克,萨布素,和费扬古,韦小宝看他们起身谢恩,才知道刚刚那个天神一样的将军是萨布素,另外那个叫什么肥羊谷的,身材也是魁梧的很,但竟然长了一张小白脸,白白净净哪里像是武将的样子了,他想着就嗤笑了一声,好在他的位置离众人远,没人听到。


费扬古虽然比康熙年长,但康熙自从亲政以来恩威并施,决断有力,他们也是打心眼里佩服。听到皇帝特别夸奖,他站起来举杯说道:“奴才们也是听皇帝的命令,此次葛尔丹叛军残余已除,边疆战事平定,全仗天佑吾皇和我大清……”


韦小宝听到这里,一口烩熊掌没忍住,呛得咳嗽起来,一边咳嗽一边笑道:“肥羊大人说的真好,有我当年的风范。”


他原本是觉得这人看着威风凛凛,没想到也是拍马屁的好手,只是这几句话说的老套,别说大清第一马屁明珠大人了,就连自己的七成功力都不及,他只道自己说完大家也会大笑,没想到全场悄然无声,所有人又都一起看着他。


费扬古出身正白旗董鄂氏,是端敬皇后的弟弟,十四岁就封了伯爵,文韬武略都是族人翘首,康熙对他也一直恭敬有加,平定准噶尔一役中他功不可没,这次康熙召他赴宴,自然是特殊的荣宠,不想竟然有这么个不懂规矩的文官胡言乱语,看他年纪也不小了,官拜一品,而自己竟然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是哪个州府的,一时也不敢直言斥责,只是愤怒之色溢于言表。康熙没有出声,就端着酒杯,从台阶上远远的看着韦小宝,韦小宝被众人看着都没觉得脸红,直到感觉到康熙的目光,才有些尴尬,知道自己失仪,站起身对费扬古深深一揖,道:“费扬古大人莫怪,小的喝多了几杯,失礼,失礼。”


孙思克看看费扬古,又看看韦小宝,忙打圆场道:“将军大人,请,请。”


他举杯敬当今圣上,众人无不跟着举杯。韦小宝在最后举起酒杯,他看着康熙,康熙却没有看他,只是笑盈盈的望着众臣,韦小宝失望的一饮而尽。


酒化解了些许拘谨,那些武将也不像文人,都不是太在意礼节,几杯过后,席上的气氛已经轻松了好多,萨布素讲起了他们在昭莫多打败叛军那一战,夸赞孙思克英勇,追击败军三十余里,孙思克连称惭愧,众将军大笑着让他喝酒。


韦小宝就在一旁远远的听着,原来那一战之前孙思克与费扬古已经在翁金会师,共同对抗葛尔丹叛军袭扰,而赵良栋在那之前就病故过世,孙思克说到这里抹了抹眼角,韦小宝也摸摸自己的,却是干干的没有眼泪。


康熙感叹天妒英才,良将早逝,又说到年初张勇也在家病逝,众人皆哀,韦小宝静静的看着他们,他们谈论的内容发生在他的世界之外,纵使他八面玲珑,此时竟然也插不上话。


说什么呢,在人家说宁夏布阵的时候谈谈自己新学的猎鹿陷阱,或是在人家说起对叛军四面合围应和了卦象的时候告诉他们他在鹿鼎山里发现了一种结出很好吃莓果的灌木?孙思克顾着自己,常朝他这里看,韦小宝每次都笑着举杯,却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回应。


康熙在席上也远远的看着他,喧哗的筵席上最安静的角落,韦小宝就在那坐着,大口的吃着他喜欢的菜,他甚至还吃了从来不肯吃的白鱼羹,从前他总是嫌白鱼淡而无味,现在他一勺勺的喝着,也可能,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吃什么。


他想找他回来,想了好久好久,记忆里的小桂子总带着付惫懒样子,却应付各种情况都游刃有余,康熙把他当成自己的替身,派他出去办事,就好像自己办成的一样。葛尔丹死了,也终于给了康熙一个合适的理由,召他进宫,却发现早已有东西在他们中间生长,筑起高高的城墙,比紫禁城的宫墙还要高,还要长。


韦小宝这次没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有也是孙思克,其他人都不屑看他,他也不想回应,他喝着喝着,突然发现自己喝的是白鱼羹,抬起头正对上康熙看着自己的眼睛。


“皇上,这可真是鸟生鱼汤的鱼汤了。”


他笑着说。


众人又安静下来,每个人的眼光都像是在数落他不知所谓,康熙也看着他,韦小宝举着勺子,突然觉得很尴尬,干笑了几声,缓缓放下。


康熙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其他人楞了一下,也跟着大笑。他们笑的前仰后合,好像真的听到了非常好笑的笑话,韦小宝坐在椅子里,却觉得椅子上生出无数荆棘,刺的背脊和屁股火辣辣的疼。


 


这种筵席没有规定的时间,只要皇上不发话,美酒佳肴就流水一样的送上来,而当皇帝说散席,那就是结束的时候了。


韦小宝和众人一起谢恩,退着走出内殿。他喝的不少,但在关外这些年,他的酒量也好了很多,夜风一吹,仅有的一点酒意也散了。孙思克被人搀扶着过来和他打招呼,他是庆功宴的主角,自然喝的不少。


“韦,韦兄弟,我们都很想你……”


他搭着韦小宝的肩膀,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韦小宝拍拍他的手背:“我知道,孙四哥,我知道。”


 


韦小宝在殿外多站了一会,太监进进出出的收拾,没人在意他,韦小宝又等了一会,拉住了从身边走过的一个小太监。


“温有方温有道兄弟还在上书房吗?”


那小太监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番,说道:“那是什么年月的事儿了,他们哥俩早就不在皇上身边伺候了,大人找他们有事?”


“不,没事,随便问问。”


 


虽然来之前皇帝说,回来了不妨多住几天,置办些日用品衣物什么的带回去,但韦小宝还是趁夜离京。出宫的时候他打听到康亲王也不在了,这个京城他也没什么其他朋友,实在不必耽搁了。


大车槛槛,在出城的道上缓缓的走,韦小宝听着车辙的声音,有些昏昏欲睡。他想起终年积雪的鹿鼎山,曾经他以为,那离北京也不远,而他去了哪里都没关系,总是可以回来的。现在想想只怪自己书读的少,不知道时间这辆大车无法掉头,他隆隆的碾压过岁月,却从不留下回去的路。


小玄子读了那么多书,又比他聪明能干,这个道理,恐怕早就知道了。


 


康熙回到寝殿,醒了会酒,想起韦小宝,命人去叫他来见,来人回复说韦大人已经走了。康熙坐在床头默不作声,太监见天颜难测,虽不知这韦小宝是何官职,也从未听人提起,但还是试探着问要不要派人把他追回来。康熙摆了摆手道:


“不必了。”


毕竟有些地方回得来,有些地方,始终是回不去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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